怀揣着去法国带回单業岑完成任务的美好愿望,邱平跟着贝吉塔一起东奔西跑,当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闷热的湿气和巴掌大的蚊虫包围时,他失望的哭了。
「当前位置,北马里亚纳群岛,这不是更近了吗?」贝吉塔不以为意。
「兄弟听着,你也许不知道我的上司是谁,否则我谅你也不敢如此捉弄我,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马上把我弄回去,我就不和你计较。」邱平抹了一把眼泪。
「哦,要比上司,我那位可比你的厉害多了,除非你上司是青渊主席Weletludos。」贝吉塔对此表示不屑。
「比起那些,我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见证一场旷世大战的,难道你不想看看吗?按照你的年龄,你出生以来中国都没有打过仗了吧?」
「青渊向东亚宣战已经十天了,要打恐怕早打了,以我之见,他们这样只是想威慑东亚,以防东亚对欧洲伸出援手罢了。」邱平推测。
「果真如此吗?那我这个雇佣兵为什么要来到这看似一片安宁的东亚呢?」贝吉塔反问。
「青渊基本继承了前美利坚的领土,他们的海军缩在北马里亚纳,所以你是要破坏他们的西太平洋舰队?不可能,即使加上我也是办不到的,50多艘舰艇,300多架飞机,4万多人,现在齐聚关岛,你恐怕只能在外围搞些小破坏,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也知道他们齐聚关岛啊,你不想想为什么?」
「前美利坚覆灭于弗兰克斯军团和奥斯特利亚军团,失去了他在东亚地区的所有军事基地,但是所有战斗人员和物资都撤回关岛。」邱平顿了顿「后来弗兰克斯和奥斯特利亚解散,在美洲大陆上新成立的青渊把矛头指向了欧洲,现如今,欧洲已经是强弩之末,尽管如此,青渊用两年时间依然没有获得一点成就,由此可见,青渊并没能发挥出他继承到的前美利坚军队的真正实力。」
「呵呵呵……」贝吉塔嗤笑「你是个没怎么经历过大型战争的小伙子」他站起来「那,来自欧洲的两个军团为什么能打胜仗,你想过吗?」
「但是他们已经解散了,不是吗?」
「如果我说,他们是被后来出现的几个国家消灭了,你信不信。」
「我没有理由相信你,整件事,从头到尾我都不相信,我更倾向于认为美利坚是出于内讧而覆灭。」
「啊……是吧,矛盾无处不在。」
「当前眼下最大的矛盾就是,你能不能送我回去的事儿。」
「你做梦吧。」贝吉塔继续观察周围的一片海域「我等着他们打起来。」
……
安东卫,黑水川南,伯力西。
汉风组的指挥室,张凛居首位,叶昌相,张冠玉,齐宣甫几人环而坐之,房内时喧时寂,不想拆掉房子时,就干脆坐着听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可六天了,不是说好了一天拿下吗,这下可怎么搞?」一个座位临近门口的人捏着鼻子叫嚷。室内缺乏灯光以至于稍微远处一点儿的人都相互视而不见,亦或者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急什么?六天没打下来,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死人了?明国的人们怪罪了?要怪,就因为朱怀冼自己没本事,嘁,什么明朝正统传人,这年头,怕是个乞丐都能在西伯利亚当上大人物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角落里传过来。
「得得得,说不定啊,咱们去投奔努尔干更好!」这次,声音从天花板的方向开始传播,在这样的两米之外人畜莫分的环境下,说不定刚才说话的生物是一个脖子细长,可以身体站在房间外边,而头伸到张凛面前的怪物也说不定,按理说来,这怪物应该只有一只眼。
「这不完全没大明的气势了吗,争来争去的。」张冠玉凑到张凛耳边。
「我让你看的明史都看了吗?」齐宣甫拍拍张冠玉的肩膀。
「都看了。」
「怎么样?」
「就一个字儿,气派,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你看看,我都背下来了,厉害啊,看完之后我真想恢复大明统治,前些日子漠南道科尔沁路不是起来一个满洲帝国,没几天被下通古斯共和国收拾了,我看挺可惜的,要是咱明国出手,多占一块地有什么不好的?」
「您可当心着远东犹太国,还有啊,到现在你就别想着恢复封建统治了,人治?知道你一会儿要开始骂清朝了,但是你再仔细看看,其实,什么封建王朝,说的天花乱坠,最终还是比不过现代共和体制,所以说,朱怀冼也只是当首相,他们奉的大明王朱由检,只是用死人充个数而已,没你想的那么高级。」
「哦,说得好听,那我们怎么不入关,回归祖国的怀抱?在这儿闹腾什么啊?」
「动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那么多万人被抓进山洞,外界对此一无所有,这还不够明白吗?」叶昌相慢悠悠道。
「呦,乖乖,我看就不该和鬼子们联合,看看关外现在成什么了,真他娘晦气,要是我,早给他们几个原子弹了,你说是不是,宣辅?」
「你这么说,我也做难,现在不兴叫鬼子了,你要记住,不管我们在哪,我们的根,都还在中原,南边他们干嘛,我们也应该理解和支持。」
「整天把原子弹挂嘴边的人着实不适合谈大事儿,是吧,张凛?」叶昌相看向张凛。
「我说了怎么了?我就说了,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世界核平得了!」张冠玉愤懑地起身要走,却被张凛一把按住,又被按回去。
「现在大家都有顾虑,你们小声点,老实点,别给别人看出什么端倪。」张陌把张冠玉牢牢按住,「好在想侧翼偷袭的不只是我们,看他们死伤惨重,虽然不太厚道,我们也捡了不少物资,这对于我们不也是个比较不错的开局吗?」
「是啊,可有人不想用这东西,还觉得明国不值得卖命,想打包走人回中原老家,五天下去,走了有二十多人了。」张冠玉不满道。
「狗仗人势,他们不到渤海国就会折在路上的,你放心吧,这些人,这人品,忘恩负义,留着过年啊?」齐宣甫安慰道。
张凛他们几人的小圈子和其他人中间有一层无形的障壁,障壁之外那些乌合之众早已闹开了锅,甚至有两个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其他人对此也只是拍手叫好,在他们眼中这是很爷们儿的行为,唯恐天下不乱。
「努尔干共和国九月十日报:我军于伯力前线旗开得胜,势如破竹,连却敌寇百里,击毙匪酋朱怀冼以及贴身护卫,大小官员数十人,犯我皇明者,斩草除……」广播里,极富有煽动性的男声激昂地播报着新闻,屋内众人安静了十几秒,紧接着是一阵不屑的哄笑,唾骂,和广播混在一起。
「唉,老朱都死了三次了,他们也不无聊 ?还皇明,明明我们的名字里才有明字吧。」张冠玉拍腿而起。
「淡定,狗咬狗而已,以前我们学校有个整天被欺负的学生被一个大哥大欺负的无法忍受了,一刀结果了他,结果新闻播报,杀人者身强力壮,被杀者瘦小无力,杀人者将被杀者殴打十几分钟并连捅十几刀,吓人吧。」叶昌相按住张冠玉。
张凛看着自己手工绘制的地图,一个个国家如碎屑般一点一点填满整张地图,西起乌拉尔山,北抵北冰洋,冬至阿留申群岛,南临长城,且不论本就存在的国家,西伯利亚已经被分的颇有犬牙差互之势,单说明国周围。下通古斯共和国,白山国,渤海国,努尔干共和国,还有一个愈战愈勇的远东犹太国,这几天把布里亚特收拾的挺惨,想着联合对付它,就怕它成为第二个以色列,放着不管,跟他们就隔一条河,就算张凛不担心,朱怀冼也许也会因为身伴猛虎夜不能寐吧。
「北边那家伙,打到贝加尔湖了?」叶昌相看着地图皱眉道。
「先不管,收拾了努尔干,统一关外,之后总有机会对付他们。」
「你这话最好能说给朱怀冼,啊……不过,应该也没什么用。」叶昌相低头沉思。
「嘁,什么垃圾玩意儿,还大明后人,一群酒囊饭袋。」张冠玉愤怒地掏出烟,被张凛一把夺过摔在地上。
「骂人别带上我啊,你墨索里尼吗?」
「逞一时口舌之快很容易啊,喷子杠精键盘侠还是很好当的。」叶昌相抱着狗,捏着它的脖子。
「姓叶的!」张冠玉大吼一声。
「行了,昌相,不要对冠玉那么刻薄,出去干点事,张冠玉玩狗去。」张凛示意叶昌相出去,并把自己在逃难路上从河里救上来的小狗崽扔给张冠玉,对方在狗的刺激下终于老实了一点,叶昌相走到门口时,从那边隐约听到响起几声招呼。然后,头顶的声音终于消停下来。
……
这一天中午,郑重华如约把延霜和叶芙尼送到法国人说好的宴会地点,说着是安墟,实际上已经跑到沽门市的门户了,所以他们多花了几分钟在车上赶路。
「沽门市?北京附近有这样一个城市吗?」延霜问。
「就是天津吗……」郑重华砸吧着嘴「不知道他们怎么搞的,好好的就要重新设定地区名称,省改成道,地改成路,县改成邑,就剩下京津冀几个地方叫市了,天津变成沽门,香河就是我们的安墟,三河改成安平,大厂换成中都……差不多就是这些,我位低权微,不懂得其中奥妙。」
「你又在欺骗我,很有意思吗?」
「不要这样处处和我针锋相对了好不好?」郑重华伸出一只手放在延霜的手上,延霜既不躲开,也没什么回应。
「欺骗了我,你还好意思这么说吗?」
「……」沉默许久,郑重华下定决心说出口「你以为我很有地位,我不承认就是骗了你。」
延霜不说话。
「也不一定人想什么就是什么啊,就比如,我的一个朋友写的小说……实不相瞒,就是我们作家协会的副会长单恭。就比如说,有两家人世仇,甲和乙,乙家有一天对甲家杀人放火了,打得甲家元气大伤,然后乙家就对外宣称是甲家侵略了他们,他们奋起反抗打败甲家,到后来,不仅别人信了,连甲乙两家的后人也信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东亚的两个大势力身上……你大约懂了吧?」
「别生气啊,他也不是出于什么目的写的这篇小说,他说,是因为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
「他还说……算了吧。」
「尽管如此吊人胃口我也不会去有一丝兴趣的。」
「也好,我们到了。」郑重华走下车给延霜开门。
「接下来要干什么,要我去色诱他吗?」
「不用,陪我在这里坐着就好了。」
他们坐看身着礼服的人们走来走去,延霜和叶芙尼使这个角落增色不少,不少人都过来邀请延霜或者叶芙尼共同跳舞,都被郑重华强硬的拒绝了。
「您未免有点不识风情。」
「他们在我面前也只是学生级的。」
「说起学生,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刚开学的那天,我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忽然吹来一阵番茄味的风,然后我就睡着了,醒来后遇到两个学长,问过他们才知道,这个学期已经结束了,很离奇吧。」
「啊,我以前也当过老师。」
「是……吗,很难想象,你这种人如果继续当下去会怎么样,可是,从你上过第一节课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这个班主任了。」
「嗯,那时只是一个代理老师而已……不过,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学生的。」
「……学生……」
「看到他了!」郑重华低呵一声结束了闲聊,与此同时,一个与他们相距甚远的男人突然掀桌而起,掏枪便射,不过准头差了点儿,中弹的都是些无辜遭殃的群众,郑重华淡定的坐着,延霜和叶芙尼已经急不可耐的站起来挡在他身前了。
金头发的兰米丝罗瞬间原地爆炸,世界化作一片漆黑,十二方位空洞,除了在场的所有人,其余一切如同太空般,等于零。
众人神志不清地向郑重华发动袭击,叶芙尼从裙底抽出一把刀。
「事态太过严重了。」郑重华的手轻轻触在延霜的头上,在场的所有人都轰然倒地,回到原来的场景,只有郑重华和兰米丝罗消失了。
兰米丝罗跌跌撞撞地冲进一堆货架中间,又朝郑重华连射六枪,无一命中,他又开始连滚带爬的逃跑。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干预到我的精神,这不是属于你们的能力!」兰米丝罗被郑重华一把提起来,连挨两个耳光,以表情扭曲向郑重华狂吠。
「计算的真好,你以为我只有两个助手吗?」郑重华挥动起泛着蓝光的巴掌连续抽打兰米丝罗那张英俊的面皮儿,直到他的头被打掉,兰米丝罗的脖子上又窜出来一个长着另一张脸的脑袋。
郑重华撕扯着他的脸,一层层连着筋皮血肉模糊的脸被撕掉,又会长出一张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脸。
「都是你干的好事,安墟一片混乱,上司责备我,连我最喜欢的女孩也怀疑我,你何德何能,你何方妖孽?」
「咳咳咳……恨不能……噗,多杀一中国人……」兰米丝罗,或者说这个曾经借兰米丝罗之名的杀人狂魔,变脸大师,彻底触动了郑重华的底线。
「真正的兰米丝罗也被你杀死了吧,他可是我的大学同学!」郑重华双拳握紧,捶爆变脸魔人的狗头,让郑重华有种打西瓜的感觉。
「嗤。」郑重华又踩了一脚,转身消失在这个地方。
回到宴会,他看到叶芙尼正坐在延霜身旁,延霜迷茫的双眼已经不再是引人注目的蓝色,而是和别人一样,成为灰蒙蒙一片。
蓝色和金色,是色盲患者郑重华一生中除了灰色唯二见过的其他色彩,都出自延霜迷人的双眼。
他抽走了延霜的力量,延霜就变得泯然众人,他不禁思索,自己喜欢的是延霜本人,还是她与众不同的色彩。
无数种设想都指向第二个答案。
他抚摸着延霜光滑细腻的脸,她的眼中恢复了以往耀眼的蓝光,这是只属于他的颜色,别人触及不到的延霜的特殊一面。
「兰米丝罗,其实不是一个人。」
「你动用我的力量了?」
「……对不起。」
「……本该如此,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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